【JackeyLove×Baolan】杀青
娱乐圈设定。搞不来，完全瞎搞，写得很吃力。试图把他们写得成年人一点但好像更OOC了……废了.jpg
实在下不去手让喻文波当歌手，配合无修音视频可以写到笑场……还是当个演员吧小伙子不要祸害音乐事业了
全文7500字。又被有道云坑了我好恨…… 破车番外点这里
杀青
CP 水蓝/杰宝
- 前半
一场漫无止境的夜戏刚刚结束，天边开始低低泛起白来。
导演拿起喇叭喊各位辛苦今天收工，从演员到各个工作人员都是一脸掩不住的疲态。今日是场地的最后一晚租期，之前因为天气原因拖了好几场夜戏，都须赶在这几个小时里全部拍完。所有人顶着压力连轴转了一个通宵，现下终于堪堪完成，难免有些劫后余生的脱力感。
连喻文波都累得说不出话来。他今天状态不好，一晚上吃了不少卡，赶时间的关头平白拖慢了整个组进度，虽然大家都安慰说在所难免，但他对自己颇有不满。回住店的车上所有人睡成一团，一眼望去好像只有他醒着，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低头摸出手机来刷。
正是天将明未明的时分，连微博上都难得一片冷清。他颇为无味地刷了几条，感觉神经末梢都透着不确定的迟钝感，哪怕看营销号的段子也不太笑得出来。无名火和沮丧感还在他胸口盘旋，他把微博输入框打开，潦潦草草写了几句自我怀疑，当然不敢惹麻烦，没有点下发送，又飞快地全部删除。
时间显示凌晨四点三十七分。
有人已经睡得打起了鼾。在这样一片深黑的阗寂当中，手机微信突然响起的提示音就显得十分有惊悚效果。喻文波没想到这个点居然还有消息进来，手机发出一声活力充沛的“叮”，吓得他一把捂进胸口，生怕吵到其他人。等看了一圈确定大家都已经完全被疲惫战胜，他才低头把微信点出来，看看是哪路神仙大半夜不睡还在惦记着他。
备注蓝哥二字的聊天框里摆着张方方正正的图片，是“今天也要加油鸭”的唐老鸭表情包。
还有这种操作。被读心的喻文波直起腰来。前面离他两排远的座位上，一个亮着的手机屏幕从椅背后面冒出来，朝他快乐地晃了晃。
他的眼睛和心就跟着那点光亮一起松动开来。
喻文波跟王柳羿是同一天进组的。
他俩来之前互不认识，倒是很有默契地各自补了对方的作品——王柳羿是出于习惯，而喻文波更多是出于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接电影，他要给予地位相当的尊重和仪式感。
喻文波走演员这条路完全属于机缘巧合。他本来就是个普通大学生，某天去表演学校找朋友玩，被前来选角的网剧导演当成在校生，在小吃摊里一眼相中，才莫名其妙突然出道。好在网剧质量出色一炮打响，他自己也演得灵光，居然意外很适合吃这碗饭，才下定决心留在演艺圈里摸爬滚打。
相比喻文波，王柳羿的路子就要显得正统许多。科班出身，作品扎实，虽然也才出道没很久，已经大小握了几个新人奖和提名奖在手里，是业内普遍都看好的新生代演员。不过王柳羿在话剧院有位置，对红不红这件事显得十分无所谓，接片子都是些有口碑没票房的小制作，如今粉丝经济当道，要论流量和媒体声势，喻文波还是组里一等一的咖位。
虽然是半路出家，但喻文波有心气，格外不喜欢流量的路子，总想凭本事说话。接到大银幕的机会让他十分诚惶诚恐，索性闷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啥也没干光把组里所有人的作品全看了一遍。
播到王柳羿拿奖的片子时正好黄昏，喻文波跟着剧情埋在沙发里，看窗外的夕阳和屏幕里的夕阳一起吞没世界。最后一个镜头王柳羿躺在海边的沙砾里一动不动，他的心就跟着一起慢慢慢慢沉下去。
再回神时天居然已经黑透。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反复走了五六个来回，脑子里想的还全是王柳羿。
这个冲击性的体验让喻文波对这位合作者产生了相当的兴趣，因而对初次见面抱有了极大期待。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远大理想。电影的筹备顺利推进，很快他们就收到了进组开机的通知。喻文波前一天刚刚通宵结束一个真人秀的拍摄，一出录影棚马上就在保姆车和飞机上埋头苦睡，一路昏昏沉沉赶到剧组已经是半下午，差点连开机仪式都没赶上。
他在工作人员们的招呼里匆匆往前走，老远听见制片人朝他喊“文波啊你快点就等你啦！！”。这要是被好事媒体碎上一嘴迟到耍大牌可不是儿戏，他心里一急没看路，在离人群一步远的地方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脚。
光芒四射的男一号噗通一声滚倒在沙土地里，大家顿时哄笑着涌过来。离他最近的人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喻文波拍着身上的泥跟制片人开玩笑说我这个大礼行得还可以吧？制片伸手一指，你是朝他行的，又不是朝我，我代表我自己表示不接受。
指的正是把他扶起来的人。
什么接不接受，我摔倒也不是挑地方摔啊。喻文波转过脸，想展现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然而还没开口，满肚子插科打诨就全噎在了喉咙里。
回忆里闪烁的影像在这一刻合到一起，重叠成面前少年的脸庞。整个世界的人声和色彩像潮水哗啦啦后退，王柳羿就站在空旷的沙滩边朝他笑，问他：你没事吧？
这就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最开始喻文波也担心过对方会不会是那种难以交流的神经质艺术家，但事实证明他只是被来自电影的第一印象吓失了智。实际交流的过程要比预想发展得更迅速，当天晚上喻文波就已经开始搂着王柳羿的脖子一口一个蓝哥了——这个称谓源于王柳羿的马甲艺名。他偶尔会接到些配音的工作，署名一概落的宝蓝，为此还遭到了喻文波长达五分钟的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的灵魂盘问。
最后话题止于王柳羿的绝地反击：那你倒是先告诉我你的英文名是怎么回事啊杰克爱？
第二天剧组里就出现了左一声蓝哥右一声杰克的对口奇观。
电影里挣扎孤独的影子迅速褪去，王柳羿从那片沙滩里走出来，成为喻文波身旁欢快的年轻人。
这本子是个青春片，组里多是年纪相仿的小孩儿，气氛闹腾，其中尤以喻文波为废话多的代表，上到导演下到群演就没有他聊不上的人。王柳羿平时看着安安静静，没戏的时候经常抱着剧本坐在一边，喻文波偷摸看过他的剧本和随身的一个小笔记，各种备注和彩笔划线密密麻麻盖了一整本。但就算是这样的正经人，碰到喻文波也像打开了什么神秘开关，俩人经常站在导演旁边一左一右，哇，这个布景太好看了，我对导演审美的赞美有如滔滔江水；哎呀，这个打光，绝了，看到没这就是艺术。最后导演忍无可忍，卷起剧本给他们一人脑袋上来一下：词儿背完了吗就在这儿叨叨叨，上边上去别给我添乱！
他俩就嘻嘻哈哈一搭肩膀，溜了。
经纪人说你平时要有这个活泼劲儿，接两个综艺你早红进一线了。王柳羿垂着眼睛又敛出自闭儿童的神色来：你别乱给我接节目啊我怕生。
你第一天进组瞧见喻文波的时候我咋不觉得你怕生。经纪人一句话在肚子里转了三圈，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拍摄继续往前推进，喻文波的短板开始像退潮时的礁石，慢慢从水下浮出来。
他从前演的都是连续剧，表达方式单一，镜头碎，肢体和表情也更夸张，放在剧集里问题不大，搬过来演电影就很有些水土不服。表演课公司给安排过，但到底不够系统，台词也差点意思，总被导演翻来覆去地卡。他心里面要强，不愿意就这样算了，没有戏的时候也每天待在片场看其他人工作，努力要琢磨出点门道来。
就这样过去两个星期，情况依然没有很多好转。在他又一次被导演卡掉以后，影视基地里突降暴雨，拍摄被迫中断。
导演挥着手示意今天结束赶紧收好设备散了散了，喻文波在雨里慢腾腾往回走，被王柳羿抓着手腕拽上车。干嘛呢小心感冒了。包里没有毛巾，王柳羿拆了两包纸巾，伸手给他擦头发。
嘤嘤嘤。喻文波发出个听上去就很惨的象声词，瘫在座位里装死。
没了男主角铺天盖地的批话炸弹，大巴车厢里难得安静。王柳羿的纸巾用完了，但喻文波的头发还是难看地塌在额头上。他伸手把那几撮头发捋了一下，两边一拨，撇出个滑稽的中分来。
按照正常情节，接下来应该是喻文波暴起发动后颈攻击。但今天他破天荒地没有动，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着。王柳羿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指，掌心里一片冰凉。
大雨泼泼洒洒浇了整整一夜。
喻文波回去冲了个澡，感觉清醒了些。他连头发都没吹，发梢滴滴答答滚着水珠，洇湿了一圈衣领，他也没管，就这么坐在窗前发呆。
在一片空旷的白噪音里，敲门的声音轻轻响了两下，像水滴砸在心里。
谁啊？他没动，只抬起嗓门问。外面顿了顿，不回话，又敲门。
喻文波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踢着拖鞋走到房门口，倚着门板说胡话：别敲了，没人在，房主演戏太菜被导演关起来了。
外面传来轻轻的笑声，然后是少年好听的音色：关在哪儿了？我去救他。
话音刚落，喻文波哗一下把门打开，一把把王柳羿拉进了屋里。
作为组内第一门面担当，喻文波的房间给得十分对得起身价。他俩把椅子桌子挪一挪，厅里很快腾出片不小的空地，正好拿来排戏对词。
喻文波共情能力其实不弱，进戏也快，只是缺点琢磨，因而显得程式化一些。王柳羿拿着剧本一段一段陪他过，从肢体表情到语气音调，事无巨细地跟他反复拉扯，等几个大段全部磨完，时间已经趋近凌晨。两个人脸上都明显挂上了倦意，喻文波伸了个疲乏的懒腰，大脑却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路。
这种感觉让他很兴奋，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想快点天亮去真正的镜头前面试一试手。王柳羿盘着腿坐在一地的剧本稿纸上看他，眼睛笑得亮亮的。
喻文波的心就一下一下地跳。
第二天情况果然大有不同。导演十分意外地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喻文波你打通任督二脉了？！这条情绪很好准备一下咱们再保一条！喻文波得意地晃着脑袋过来看回放，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开窍了吧？
怎么做到的求大哥指点。旁边的演员也凑过来跟他开玩笑。
我昨天晚上碰到个仙人。喻文波摸了摸鼻子，开始不着四六地瞎扯，仙人看了看我说小伙子我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定是缺少社会的毒打，然后冲上来就要揍我，我跟他过招八十回合不落下风，醒来就福至心灵，醍醐灌顶，一通百通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王柳羿在旁边笑出了声。
晚上收工后，福至心灵、醍醐灌顶、一通百通的喻文波又拎着剧本鬼鬼祟祟去敲王柳羿的门。蓝哥来来来，他在王柳羿房门口一咧嘴，笑得像个智商高达50的傻子：再来顿毒打让我开开窍呗？
如此这般开了一星期小灶，喻文波的电影演员姿态终于完全拉满。他本来就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进步的速度显得尤为惊人。王柳羿站在一旁边看边想这补课该停了，他们昨天排了半晚上歇斯底里的吵架戏码，嗓子到现在都还有点缓不过来。
想到这里，他伸手去口袋里摸手机，要给喻文波写条微信。手指尖触到个陌生东西，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盒喉糖。
什么时候放进来的。王柳羿抬头去看喻文波。对方正在和其他演员对词，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过来朝他悄悄眨了眨眼。
他可真好看。王柳羿想。
- 后半
结束了影视城的全部拍摄时，时间正好跳进暑假时分。
青春片当然是离不开校园元素的。借着漫长的假期，剧组顺利租到了场地，灯光、轨道和摄像机很快在空无一人的学校里搭建起来。影片里若有似无的感情戏部分几乎都在学校场景里，喻文波虽然演过很多，但是看到女演员时不时投来的里外不分的目光，他还是觉得有点心梗。
他知道对方公司找过自己这边，提出想借着电影炒炒绯闻带带热度。喻文波自己当然一百个不愿意，公司也觉得他现在的路子实在不需要靠这些博眼球，很快就给回绝了。然而眼下这情况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同一个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每天全靠跟王柳羿待在一起摆脱视线，躲得都快自闭了。
谁让杰克长得帅呢。王柳羿朝他一摊手，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没有这样的烦恼。
喻文波气得直打他。
但场外花边再多，戏还是要演的。在盛夏的高温里，重头之一的告白桥段姗姗来迟。组里暂时没什么事情的工作人员和群演把监视器围了个水泄不通，八卦心满满地要围观这场浪漫戏码。
没想到关键时刻小姑娘居然掉了链子。短短一句话的镜头，导演反复卡了得有十几次，最后不满地喊着先停一下停一下你这个情绪不对。女演员很有些委屈地说到底哪儿不对呀，我不会演了，导演急吼吼地给她说戏，这里不是这种试探性的语气，你是对这个感情有信心的，怎么会是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你再理解下成吗？
天气太热，片场里的空气都翻腾起来，膨胀成濒临爆炸的一团。
说了半天似乎还是没能说通。又吃了一回卡，小姑娘心态彻底崩了，坐在一边抹眼泪，说什么也不上了。
导演挠着头，说那我给你做个示范，你看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没等女演员说好，喻文波已经在边上摆着手说别别别，您要是示范了我怕我就演不了了，对着您这个胡子谁能进得去戏啊！
他是组里公认的笑场王，这要笑起来没完也挺可怕的。几番抗议之下，导演视线扫了一圈现场，从人堆里揪出来个人：这个肯定行，来来来，你去演示一下。
王柳羿：？？？
他说别吧导演，这个我真不行。导演拍着他的肩膀，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我知道你演啥都有一套，别磨叽了赶紧的。喻文波坐在课桌后面上憋着笑看他，嘴上没忘记跟着起哄，导演善解人意，导演好眼光，蓝哥我可以，蓝哥搞快点。
搞快个头。王柳羿瞪了他一眼，觉得喻文波此刻的表情实在可恶。一个小小的报复计划在他心里浮出样子，他一步跨进画面里拉开椅子，朝喻文波粲然一笑。
那我开始了。他宣布道。
喻文波低头，重又装模作样地写作业。笔尖在空气里划着圈，xyz和数学符号前后排列组合，他能感觉到王柳羿的视线在桌面和他的鼻梁之间转了两个来回，然后停在他的手指尖上。
他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故事继续推进，王柳羿按照剧本里设置的那样伸手按住他的笔。喻文波从善如流地背台词：哎呀你干嘛啊我马上要做出来了放手放……
王柳羿出声打断：喻文波。
他居然没有用戏里的名字，而是点了本名，带着一万分的笃定和灵动的狡黠，像真的踩住尾巴得意洋洋的猎人。他趴到桌子上，让视线和喻文波撞在一起，声音轻快地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蝉鸣铺天盖地压过来。喻文波如遭雷击。
导演大声喊着好好好看见没就是这样子，乖乖你真的什么都能演啊王柳羿。少年已经转回了寻常神色，推了推眼镜说些演得不好请多指教的场面话。女演员连声说学到了补个妆马上开拍，气氛重新活络起来，只有喻文波还坐在原地发愣。
助理多了句嘴：Jackey你怎么脸红啦？
他捂着耳朵落荒而逃。
那天晚上喻文波理所当然地没有睡好。
他整夜整夜沉在破碎的梦里，眼前重重叠叠全是王柳羿的影子。那片海滩再次出现了。王柳羿踩在无声的海水里，笑容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眼睛一眨，荒原上就燃起了火。
他问，喻文波，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段戏在组里沸腾了两天，总算平息成拍摄过程里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一切重回正轨之中。王柳羿还是和平常没有二致，大部分时候安静，小部分时候笑笑闹闹，就连和喻文波之间的亲昵也一如往常——好像那天真的就只是装模作样的虚情假意，可以埋在剧组大大小小的谈资里付之一笑。
但他们都是演员，大可不必动用如此技巧。教科书反复重复表演的唯一教条是真听真看真感受，没有人在逢场作戏，他们只是在演自己罢了。
喻文波想，他不过是思考得慢一点。他会得出答案的。
但时间却并不想给他们留下机会。在喻文波找到最终答案之前，王柳羿的拍摄进度突然被踩下了油门。
剧院要排年度重头的话剧，少不了他，连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要人，态度十分坚决。于是计划不得不临时调整，王柳羿的部分被提到前面加紧拍摄，常常一天从早到晚连轴转，拍到最后几天差不多是在用意志力工作。他忙得脚不沾地，要么拿着本子和其他人因为剧情死磕，要么只一个人在角落里戴着降噪耳机背词，一天没有几分钟能腾出空来和喻文波打岔。夜晚和白昼从他们之中飞快逃走，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默下来。
喻文波甚至记不得最后一场戏拍了些什么，只知道王柳羿依然状态神勇地一条通过。整个剧组爆发出掌声，有工作人员送上一大捧鲜花，跟他说祝贺杀青啦辛苦辛苦！然后大家围过来和他握手拥抱，导演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你能成事儿，以后当了影帝不要忘记我们。
王柳羿被围在人群里。他的脸埋在盛开的玫瑰、桔梗和雏菊后面，只是在笑。
喻文波跟平常一样上蹿下跳，一会儿拖着王柳羿的手说蓝哥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打游戏没人跟我双排了，一会儿搂着王柳羿的腰说快点给我拍两张照片以后蓝哥当影帝了我要拿出来卖，最后还是经纪人出面镇压，你可快消停点吧再拖下去你蓝哥赶不上飞机了。
他才松了手唯唯诺诺地站到一边，看工作人员把箱子搬进后备箱，看王柳羿跟所有人道别，然后弯腰钻进车后座。
少年抱着花，也从窗里回头看他。车子启动了，花瓣在风里招招摇摇，把离别渲染得无限诗意。喻文波！他突然探出头，点着他的名字喊，拜拜啦——！
喻文波想说蓝哥你跑得太快了我还不想跟你拜拜，又想说蓝哥你的问题我想好了我真喜欢你呀。可是车子已经开走了。轮胎掀起沙尘，司机关上了窗，连花也看不见了。
- 尾声
几周后电影正式杀青。喻文波休息了一阵，接到了新的真人秀邀请，是个去往世界各地旅游的冒险类节目，他还挺喜欢，就应了下来。于是时间又在云端匆匆而过，他在颠三倒四的时差里应付新的环境、工作、同事，和之前的生活一般无甚水花。
他和王柳羿还维持着微信上断断续续的交流。王柳羿那边排戏似乎任务十分艰巨，也没有太多时间跟喻文波聊天，多半是喻文波发张照片给他，背景是世界某个角落著名或不著名的景点，搭配喻文波表情各异的大头。他俩隔着半个地球的日夜问好，像跷跷板两头微妙的平衡。
四季像水一样，从手机和键盘里流过去。
直到衣柜里的衣服换了大半轮，电影定档的消息终于千呼万唤推了出来。剧组在北京定好了首映会，邀请函端端正正地摆在每个人桌头。这当然没有不去的理由。他们中的许多人杀青后就再未谋面，老同事和新朋友，早就在等着这样一个时刻重新聚首。
喻文波和王柳羿也不会例外。
等喻文波盛装出席赶到现场，王柳羿已经在座位里坐定了。他们的位子又被排在了一起，但再见面居然令人油然而生隔世之感——不过大半年时间，忙忙碌碌居然也会显得如此漫长。他们互相交换一个礼貌而熟稔的拥抱，然后现场黑了下来，银幕投上光芒，电影缓缓开场。
连他们自己也没有看过剪辑好的成片，这是一场真正的首映礼。曾经演绎过的故事被音乐和线索重新串联，把已经平息的情绪从深海里统统挖掘出来。
喻文波盯着屏幕，居然看不到自己，好像什么都跟王柳羿有关：这句词是和蓝哥一起对的，那个动作是跟蓝哥大半夜一起研究的，这段对手戏的时候蓝哥感冒了，台词里竟然一点鼻音都听不出来。一场戏看得他不知梦境与现实边界，直到最后一幕闪过，小姑娘一把抓过男孩子的笔，扬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太阳光晃了又晃，有人在后排小声捂住嘴，我靠我的少女心。
喻文波浑身一震。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王柳羿，发现对方也正偏头过来看他。在光影跳动闪烁的眼镜片后面，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眼神：得意，狡黠，好像恶作剧成功的幼稚小学生。这是一次毫无疑问的挑衅，它正把过往上百个日夜的疏离和克制全部搅碎，露出底下最不加掩饰的期待来。
有个答案正在呼之欲出。
趁着放映厅里灯还没亮，喻文波猛地抓住王柳羿的手，猫腰往没人的后台通道跑去。
他们不能离开太久。喻文波急匆匆地把王柳羿拉到门后，喘得厉害，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急的。但他知道今天他们一定会得到一个结果。他按着王柳羿的肩，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蓝哥，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王柳羿眼底闪着缱绻的光。他用力深呼吸两下，又笑了起来：你还没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告诉你。
外面响起电影的片尾曲，谁都没有时间了。首映礼马上就要结束，而他们之间的某些戏码也该到了杀青的时刻。
喻文波再忍不住，一把将他推进墙角，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FIN.
接下来一阵应该很忙，年前估计不会有产出了，就用这篇提前祝大家圣诞节和新年快乐吧~
要是我还能写得出来就把这句话删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