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杖作者 手速残疾

【宁羞/水蓝】在云端

什么快乐常规赛,我差点被你筛笑死,摸条小鱼。大冷天的,谈个热乎乎的恋爱就完事了。




在云端




CP 宁羞 水蓝




在座位上等了半个多小时的航空管制后,飞机终于开始在跑道上滑行起来。


姜承録这个人,平时看起来都天不怕地不怕,打多大的比赛也显不出波动,唯独坐飞机居然会离奇地紧张——对此他的解释是不喜欢起飞和降落时的超重和失重感。

但离地到平稳不过寥寥几秒,这样的体验对大多数人而言都十分短暂,要搭配他过于严肃的表情还是显得太夸张了。全队听完他连说带比划的解释,最后只有王柳羿表达了一点通俗的理解:会头晕吧,我坐电梯的时候偶尔也会晕一下。

姜承録没说话,朝辅助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知音啊。

此时没文化如打野和AD,甚至连超重超的到底是哪个重都没明白。喻文波瞪着眼睛说蓝哥你怎么连电梯都坐不了,也太弱了。而高振宁选择换一个思路进行理解。他想了想,凑过去一脸欠揍地问上单,筛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怕飞机掉下来?

果不其然挨了一下打。


从前姜承録跟高振宁还没那么要好,主场客场来回飞,倒也没人发现这一点。自打上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堂而皇之的一腿,这个不大不小的秘密才在全队流传开来。

大喇叭的源头当然是高振宁本宁。他捧着颗被爱情的龙卷风吹晕的心,在基地里向队友单方面洗脑传教:我筛哥真是太可爱了。

你筛哥可爱和我们说做什么,我们也不想插足你们的关系啊。中下很想对这个可疑的氛围敬而远之,但说实话大家也都挺好奇姜承録其人紧张的时候到底会是什么样。于是下次他们再搭飞机出门,三个人在起飞的时候齐刷刷扭头过来,“看筛哥怕死的时候是啥表情”。


上单抿着嘴莫名其妙看他们,然后在飞机离开地面的时刻皱着眉头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这下连宋义进都要忍不住叹气了:shyshy真是太可爱了。

是是是,看我说得没错吧。高振宁在一边使劲点头。

回过神来的姜承録又打了他一下。


喻文波把脸扭回去,还是一副今天见世面了的惊奇表情。他拉了拉王柳羿的袖子,蓝哥,你坐电梯的时候也这样?!这么夸张?!我咋从来都没发现。

王柳羿报以喻文波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

没事儿,你要真怕不用遮遮掩掩。喻文波还在试图动之以情,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晕的时候我还可以借你靠一下。

王柳羿把耳机戴上,看都不想看他了。


眼下又是熟悉的滑行起飞环节。高振宁还是很期待这个时刻的——他每次都能明里暗里察言观色见机行事,卡在飞机加速离地之前成功地装得像没事人一样把手递过去。此人多年以来一直自诩抓机会能力冠绝全队,不止赛场,情场上也一样。

今天当然没有例外。

窗外的景色从迅速后退变成迅速下坠,上单和平常一样深呼吸着握住了他的手掌。在急速拔高的眩晕当中,阳光在姜承録眼底投下巨大的光晕,于是连带着蓝天、舷窗、地平线上粼粼东去的大河,还有高振宁不轻不重的笑脸,就统统开始发起光。

超重和失重拨快他的心跳,他觉得自己在手心里持续不断的热度中漂浮起来。


钢铁翅膀载着他们,往云层和宇宙间飞去。


赶航班逼得这群夜猫子起了个大早,差不多刚一起飞,年轻人们就头挨着头一齐见周公去了。耳机里音乐按着随机顺序一首首播过去,王柳羿贴着喻文波的肩睡得云里梦里,没觉得这些歌有什么问题,也懒得再碰手机。

直到空乘过来送饮料和餐食,他们才迷糊着找回点云游的神识。王柳羿要了杯果汁,一如既往地对飞机餐提不起兴趣。喻文波跟着坐起来,看了眼餐盒露出嫌弃的表情,又把自己埋进座位里。

然后王柳羿就听见耳机里的声音变了,音乐在快结尾的地方中断,召唤师峡谷里熟悉的音效轰然炸响开来。

“……”他把耳机摘了去看喻文波,正好听见对方在嘀咕奇怪怎么视频没有声音。再瞄一眼他手里的手机,可不就是自己耳朵边正在播放的比赛录像。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AD的耳机也摘了。自从他俩换了一样的蓝牙耳机,这已经是起码第十次拿错了。

喻文波,他捏了下搭档的肩膀,你怎么又听我的歌单?


这是什么话。喻文波眨了眨眼睛,张嘴就来:我是在学习蓝哥的音乐素养。

王柳羿挑了下眉毛:没见你交学费呢。

我是那种免费学技术的人吗!喻文波一拍大腿,交,肯定交,现在就交!

空姐已经推着推车走到后面去了。周围的工作人员和队友们都戴着耳机隔绝世界,或者重新回到不知真假的睡梦里。在窗外漫无边际的云层之上,阳光在他们的鼻尖和睫毛上缓慢流动,像提前到来的盛夏天。

没有人注意他们。在稍纵即逝的三个毫秒间,他们扯起嬉笑怒骂的掩护,悄悄交换了一个轻飘飘的亲吻。


睡昏头的还有隔了几排座位的上野组。

他俩昨天回房很早,但睡得实在没很早——姜承録好像掉在赛场的气氛里拔不出来,一直到回酒店都还显得很兴奋。他有好一阵没有打比赛了,这些天从黑铁炸鱼炸到白金,炸得他兴致缺缺,靠这场久违的高强度对抗才激出血里的热度。虽然这手以赛代训练赛的操作实在需要商榷,但谁都看得出他瞳孔里的迫切。他真是为比赛而生的人。

千金难买筛高兴。高振宁乐得跟着撒欢,在摇人上单不厌其烦的呼叫里一遍遍穿梭地图。喻文波还在精神恍惚地问宋义进我俩今天都玩了个啥?那头上野已经在冲冲冲的快乐氛围里并肩杀进高地塔。刀妹在地图上Q出一条流畅的弧线,然后头像很快又灰了下去。

就这样你还要跟我抢MVP?高振宁指着媒体做出来的数据统计,给你个机会你再好好想想。

姜承録跟他比划起来:要的,都要的。


他情绪上来的时候就会有很多肢体动作,包括但不限于挥手、摸胸口、摸鼻子乃至于摔键盘。此刻他要表达的当然是正向的内容,可能是比赛的兴奋,可能是胜利的喜悦,也可能是对这个玩笑心领神会的包容。他俩语言没那么通,聊天老得靠猜,可他们总都能猜对。

行行行,筛哥要的我还能不给吗。高振宁乐呵呵地截住他挥舞的手,啥都给,我把我MVP跟人都给你交了。


现在距离比赛结束十几个小时,他们依然叠着手,在空荡荡的平流层里并肩遨游。云层下是呐喊、聚光灯、更多局快慢输赢的游戏、新的征程,但在此刻游离的空气中,他们不过是彼此手心里温热的支点而已。


喻文波又把耳机戴上了,这次没拿错,只不过一只在他耳朵上挂着,还有一只在王柳羿那里。他们点开了刚刚过去的比赛,从做下去的第一个视野开始,挨着头要把盘从头到尾再细细捋一遍。

姜承録被空乘路过的声音吵醒。他捏了捏高振宁的手,问他要不要喝水。高振宁揉着眼睛坐起来嘟囔不要了,包里摸了两下摸出个iPad,也准备要看些缓存好的比赛视频。姜承録想了下,还是给他要了一杯水,放在他桌子上。

落地之后,他们就要开始更多的准备、磨合,在小小的训练室里看日出天明,去拿下更多他们无法放弃的胜利。


而在通往山呼海啸的跑道上,没人知道他们曾在云端牵手、亲吻,共享过同一个没有故事的梦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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